黎婼不说,鸢蝶却是忍不住的,直接问出了口:“那你刚刚一脸凝重是为何?”

    老大夫被问得老脸一红,“老夫这不是羞愧吗?之前确是老夫诊断有误,从娘娘的脉象来看,确是有心痛的症状。

    只是老夫行医一辈子,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症状,一时无法诊治摇头不应该?”

    黎婼、鸢蝶:……

    请您下次摇头前先将是事情讲明了。

    老大夫此时也知道她们误会了,“咳咳,虽然这症状老夫是头一回所见,但并未对娘娘的身子造成影响,娘娘莫要担心。”

    既然老大夫已经这么说了,黎婼与鸢蝶也放心了许多。

    只是到了给诊金时,有些犯了难。

    黎婼手中确是没了现银,原主嫁进太子府时日尚短,之前在侯府中也被继母克扣着月俸。

    之前为了设计静安寺一事,也暗中散出了不少银子。

    这段日子太子府中的份例又都不再送过来,所以黎婼才会落得此时这般境地。

    “不知老大夫的药馆在何处?”黎婼问道。

    老大夫也未多想,直接说道:“丰安巷的陈氏药堂。”

    黎婼:“陈大夫您看,这诊金随后差人给您送去可行?”

    老大夫自是没什么异议,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太子府里的娘娘会付不起诊金。

    便是随意打发下人的赏钱也远比诊金多,所以陈大夫自是没放在心上。

    带鸢蝶将大夫送走之后,回来瞧着黎婼还是一脸余悸。

    至于那个藏在屋中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黎婼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靠坐在床上,她轻抚着额角问道:“鸢蝶,本宫近日睡得越发了糊涂了,本宫以前可犯过这心口疼的毛病?”

    鸢蝶端了一杯清茶与她,仔细想了一会摇头道:“鸢蝶自小便跟在娘娘身边,从未见过娘娘有心口疼的毛病。”

    说完之后,神情似是又犹疑了一下。

    黎婼:“有话便说。”

    鸢蝶看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日去静安寺时,奴婢见娘娘捂了心口几次,许是那时便已经有了这症状?”

    静安寺?那不是她穿来那日?

    也许昏倒前并不是她的错觉,心口会痛许是原主心愿未了的缘故。

    黎婼轻叹了一口气,萧衡那里还未解决,眼下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苏贵妃,一个尚不明了的敏贵妃。

    这会又多出一个黎言喻。

    她何时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此时的信庭院中凌侍卫抱臂站在一旁,德海站在他身边正在念叨着:“你怎么能让殿下独自出去?若是遇到危险,奴才这可怎么活?……”

    德海絮絮叨叨说着,凌侍卫却是一点不为所动,心中想着若是殿下就在府中,府中的侍卫、暗卫若是在自己地盘上也保护不了殿下,不如以死谢罪。

    凌侍卫想着想着忽然思绪便飘远了,也不知那个小丫头还哭吗?

    倏地便听到一道极轻地脚步声,若非是高手定然是听不出这声音。

    凌侍卫扫了德海一眼,便又站直了,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殿下回来了。

    德海虽是爱念叨凌侍卫,可多年共处的默契却是在的,见状便站直了身体。

    见太子完好无损地走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太子坐下时才惊觉这口气似乎松早了,太子走动时他还未注意到,此时坐下便一眼瞧见:“殿下,这衣裳?”

    怎地缺了一块?

    萧衡不甚在意瞥了一眼:“被一只小狐狸抓了一下。”

    德海惊疑:“狐狸?殿下可有被抓伤的地方?依奴才之见还是寻个太医来瞧瞧——”

    他话还未说完,萧衡便一眼扫过去,示意他闭嘴。

    随后问道:“黯魂香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这话显然是在闻凌侍卫,自那日他拿黯魂香找上黎婼之后,他便让凌侍卫继续追查黯魂香的事情。

    他原是为了那日宫中的传言想要给黎婼一些教训,只是比起正事来,宫中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倒是不足轻重。

    只是没想到黎婼竟咬死不认,而他除了梦境中出现的那话本意外,确是没有任何证据。

    不得不说黎婼这事做的很干净。

    唯一的证据黯魂香还在他手中,想必苏贵妃也定然什么都没查到。

    凌侍卫:“这黯魂香与苏贵妃有些渊源,这东西便出自苏家。”

    萧衡闻言眼中多了一分兴致:“出自苏家?这倒是有趣。”

    凌侍卫又继续说道:“苏家祖上原有一宗亲曾出海远航,这东西便是他带回来的。

    一共五支,一直存放在苏家。

    直到苏贵妃进宫时,带了三支,一支不知何时被用,苏家便只剩下这一支。

    可是前段日子苏家二房长孙在外欠了赌债,便将这黯魂香偷偷拿出来卖了。

    偏巧被敬平侯府的人买了去,而苏家此时那支香只是普通催情的香。”

    一旁的德海闻言惊讶:“敬平侯府?这不是太子妃的娘家?”说完又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了自己一嘴巴,退到了一旁。

    萧衡:“公公不必如此,公公又没说错,敬平侯府确是太子妃的娘家。可知是敬平侯府中何人买的?”

    “是侯府二小姐,黎娆。”

    萧衡:“可知她为何要这东西?”

    凌侍卫跪下:“是卑职无能,还未查清。”

    “继续查下去。”说完便挥手示意他下去。

    待凌侍卫离开后,萧衡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状似随意道:“那群人可有异动?”

    虽然萧衡未曾说‘那群人’的身份,但德海一听便知晓他说得是栖鸾院的下人。

    栖鸾院中除了外面扫洒的小厮丫鬟外,有十个内院伺候的丫鬟,其中四个更是照顾着黎婼的日常起居,而这四个丫鬟都是黎婼从敬平侯府带过来的人。

    德海面带笑意:“殿下果真英明,将她们放到那片院子里,表面上对她们放松了看管,她们果真想方设法地联络了身后的人。

    其中一个叫阿桃的是敬平侯府侯夫人的人,一个叫春秀的是侯府二小姐的人,还有一个叫小杏的是侯府小公子的人。”

    萧衡轻笑:“真是没想到,一共四人,三个背后有主的。”

    萧衡与黎婼成亲,自然调查了敬平侯府的事。

    敬平侯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却不曾想他的好夫人早已替他漏了底。

    京城的有头有脸的世家谁不知敬平侯府的这点密辛?怕是只有敬平侯还觉得自己瞒得挺好。

    既是这样,那侯夫人与二小姐在黎婼身边安插人倒也可以理解,只是那小公子是黎婼一母同胞的弟弟,为何也安插人在黎婼身边?

    难不成那小公子以为自己与那二小姐一般,都是现在侯夫人的孩子?

    德海:“殿下,有一事说来有些奇怪,不知与太子妃是否也有些关联?”

    “哦?一并说来听听。”

    德海:“三皇子的姨母赵夫人,曾经与侯府的二小姐私下有些来往,便是前日咱们的人也瞧见了赵夫人的人去寻了这侯府二小姐。”

    萧衡:“可知是为了何事?”

    德海摇头:“咱们的人没法靠近,并不知所为何事。

    不过刚听凌侍卫提起苏家黯魂香一事,这侯府的二小姐恐怕便是从这赵夫人处听来的消息。”

    萧衡此时闭着眸子,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知心中思索着什么?

    德海见状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躬身退了下去,之余萧衡一人。

    香炉之中飘起一缕轻烟,透着这缕轻烟瞧着榻上紧闭着双眸的男人,似是入了魔的谪仙一般。

    此时的黎婼正带着鸢蝶开了自己的库房,这库房中的东西都是她的嫁妆。

    既然栖鸾院的东西她不能随意处置,那她她嫁妆总该是可以任她使用。

    库房中虽是摆的满满当当,可能卖的东西却没有多少。

    许多都是大物件,这些大物件甚至在她出嫁那日便被许多人知晓。

    若是此时她将这些大物件卖了出去,怕是百姓们宁愿相信太子府遭了贼也不敢相信是太子妃需要变卖自己的嫁妆。

    让鸢蝶随意挑个几样不起眼的东西拿出去当了,她拿过账簿看了起来。

    原主这嫁妆面上看着漂亮,却是中看不中用,里面的农庄、铺子甚至每天都在倒贴钱。

    黎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其中有有一间铺子很是离谱,明明是京城繁华街道上做的胭脂水粉的生意,竟也在年年赔钱。

    这其中没有猫腻,她黎婼名字便倒过来写。

    可她现在空有一个太子妃的名头,没有太子在她背后撑腰,那她什么都不是。

    尤其是她在皇上那里已经挂了名,自是不能再有出头的事。

    若是想拿回这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看来需要借太子的势。

    鸢蝶不一会便选了两三件,黎婼在娱乐圈混迹这些年,自是见过不少好东西。

    而鸢蝶拿在手中的东西虽是不俗,可莫说是太子妃了,便侯府的千金用着一套头面也是降了身份。

    黎婼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黎婼还未来得及让鸢蝶去将东西典当,便在栖鸾院见到了德海。

    上一次在栖鸾院中见到德海,便是被诏宣清殿问审,不知这次又是为何?

    总是黎婼预感不会是好事。

    这事还要从前几日说起,苏贵妃经宣清殿一事后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越发地想要教训黎婼。

    左思冥想后便心中一计,为了能够让计划顺利实行,苏贵妃甚至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了糕点,十分努力地在皇上耳边吹了一次枕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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