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生意?

    “不行!”老陈头立即扬声道,丝毫不像刚受过伤。

    “为何?”黎婼不解。

    陈老头中气十足:“老陈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大夫,这不是要丢了祖业?

    更何况,即便是换个生意,苏贵那厮小人拿不到那药材和伤药方子定然不会罢休,不过换个由头继续打砸。

    老朽还当你有什么妙计,说到底不过是无知妇人!”

    鸢蝶气得跺脚:“你、你怎可这般羞辱夫人?”

    老陈头并未搭理,冷眼轻嗤。

    陈郁:“阿娆,爷爷并非有冒犯之意还请阿娆宽恕。”

    黎婼摆手:“无妨,老爷子话糙理不糙,不若这样,我与老爷子打个赌。

    赌期一年,一年后若苏澄叔侄无法再对药铺动手,便是我赢。反之,则是老爷子赢。如何?”

    老陈头略一思索:“只要一年,苏贵那厮便不能对药铺动手?”

    黎婼点头。

    “老朽若是没猜错,你要让我爷孙这一年替你做生意?”

    姜自然还是老的辣,老陈头很快就明白其中关窍。

    黎婼:“是,也不是。与其说是替我做生意,不如说是我们一起做生意。”

    陈郁面露疑虑:“阿婼,我与爷爷问诊看病确有几分把握,可这做生意只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这些都无妨,我自会安排好掌柜,小郁只需要做那要卖的东西。

    至于老爷子,我也不强求,有小郁就够了。”

    陈老头闻言颇是不服气,以为黎婼嫌他太老看不起他:“你既找上大夫,定然与行医布药相干,有什么是我这老头不能做的?”

    黎婼轻笑:“我倒是希望老爷子能帮忙,只怕老爷子你不愿意。”

    “是何物?”陈老头越发好奇。

    “女子喜爱的胭脂水粉。”

    从陈家药铺离开之后,黎婼也没再闲逛直接回了太子府。

    一路上鸢蝶叽叽喳喳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娘娘是如何知道那小陈大夫不是男子?”

    “面相。”

    鸢蝶不解:“娘娘何时会看的相?”

    黎婼笑的狡黠:“我说的面相与你说的不是一样。

    女子的骨骼与男子相比较窄些,也柔和些,小郁身为大夫自然是知晓这些,因此在扮相上多少用些乔装手段,将面相做的硬朗些。

    所以这也是小郁能答应我的原因之一吧。”

    “娘娘好生厉害,奴婢真是一点也没发现。”

    黎婼轻轻摇头:“我这可不算厉害,说起来我能有八成把握猜到对方是个女子,还要多亏太子殿下。

    还记得那日我装病,小郁来府中的情形?殿下当时态度就有些奇怪,细细想来,殿下那时便已猜出小郁是个女子。”

    鸢蝶对那日的事自然有印象,她犹记那日的前一天,娘娘询问她丰安巷的陈氏药堂的事情。

    她一直侍奉娘娘左右,如何能得知市井间的一家药堂?

    娘娘还一直问她那药堂的一位陈大夫,她更是一头雾水。

    好在她不是那榆木疙瘩,才能在娘娘装病时灵光一闪,想起那陈大夫。

    只不过后来那叫阿桃丫鬟,阴差阳错地将小陈大夫领了来。

    说起这事,鸢蝶倒是有好些疑惑:“奴婢见那老陈头今日对娘娘的态度,像是第一回见娘娘。

    若是事先没有见过,那日为何又点名让老陈头来府中?”

    “不过是使些银子的事,打发外头一个乞讨的孩子这事就能办成。”

    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想来那日老陈头是被苏贵绊住了脚。

    黎婼刚进府便瞧见一脸焦急的常管事,三步做两步走到她面前行礼:“娘娘可算是回来了,德海公公传话殿下要见娘娘呐。”

    黎婼看了一眼鸢蝶,萧衡要见她?难不成是今日朝会迟到被皇上骂了,来找她茬?

    鸢蝶怯怯地缩着脑袋摇头,她今天一直跟在娘娘身边,什么都不知道。

    黎婼略一思索,便抬步朝着信庭院方向走,常管事跟在身后连忙道:“娘娘,殿下在前厅。”

    前厅是会客的地方,难不成是侯府来人想要带走黎言喻?

    黎婼满腹疑惑,由常管事引去前厅。

    前厅只有四人,萧衡坐在主位上,德海一如既往伺候在他身侧还有一个木头桩子凌侍卫。

    黎婼目光转向剩下那位时,有些诧异,竟然是在大街上救了陈家爷孙的黑衣男子。

    他与萧衡坐在一起,黎婼忽然明白这人为何有几分眼熟,这人与萧衡有些相似。

    黎婼按下心中疑惑,给萧衡行礼:“不知殿下唤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就不能让你过来?”萧衡狭长的眼睛乜了黎婼一眼。

    他一回来就去了栖鸾院,没想到扑了个空。

    接着就有人来报说是二皇子求见,萧衡有些奇怪,一直待在边境的二皇子出现在太子府外?

    萧衡说完也不等黎婼反应又看向黑衣男子说道:“这位是二皇弟,萧彻。”

    二皇子?黎婼倒是有些印象,剧本中萧衡与三皇子身后势力南北割据时,二皇子便是萧衡手中的一员猛将。

    然而可惜的是,萧衡夺回天下后,二皇子因常年伤病累积,没过一年就死了。

    剧本中萧衡的态度却有些奇怪,二皇子不仅是手下一员猛将,更是他的皇弟,最后丧事却办的颇为简单。

    黎婼当初看剧本时就十分疑惑,难不成这兄弟二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嫌隙?

    “咳咳!”萧衡轻咳两声,他发现黎婼正直勾勾地看着萧彻,连萧彻的问安也不曾听见一般。

    萧彻心中没有萧衡的那些弯弯绕绕,直言道:“没想到夫人竟然是皇嫂,倒是有些缘分。”

    黎婼唇角微抽,缘分?当着大哥的面,说与嫂子有缘,这小叔子怕不是脑子有坑?

    “二皇弟此言差矣,若说有缘,也是皇弟与那小陈大夫的缘分。”

    和她半文钱关系也没有,也不能有。

    萧衡闻言挑眉:“皇弟与阿婼见过?”

    黎婼三言两语将街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多亏了皇弟出手相救,不然臣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衡眼眸微敛,心里有些烦躁,握着杯盏的手用力了几分,语气低沉:“确实挺巧。”

    黎婼立刻意识到萧衡不悦,恨不得立刻离开。

    萧彻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还应和萧衡的话。

    正当黎婼寻借口想要离开前厅时,萧彻先一步告了辞。

    一时间前厅只剩萧衡与黎婼两位主子,气氛有些凝滞。

    “殿下没有其他吩咐,臣妾就先退下了。”

    萧衡闻言有些气闷,可又担心她在这儿,又吵得不欢而散,便挥手让她离开。

    刚出前厅,鸢蝶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都不敢抬头。

    不过那个‘登徒子’竟然是二殿下!”

    黎婼有些好笑:“什么登徒子?二皇子何时成了登徒子?”

    “二殿下当街直勾勾地看着娘娘,眼神古怪,像极登徒子。”鸢蝶有些心虚地说。

    “也许那时他就在猜测本宫的身份了,本宫这身衣裳虽颜色素了些,可这布料却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黎婼边走边与鸢蝶解释。

    而前厅一封密信已经递到萧衡面前,上面记录着黎婼主仆二人今日离开太子府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

    尤其是遇见二皇子之后。

    “自己都举步维艰,竟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萧衡指腹摩挲着信件低语道,倒是二皇子突然回宫一事有些蹊跷。

    若说是为了万寿节,往年二皇子也不过是派人送礼回来,今年却秘密回宫,皇上这是有何意图?

    另一边举步维艰的黎婼看着眼前的账本,脑袋都大了。

    这些铺子不愧是柳氏精心挑选给她的嫁妆,间间都是赔本买卖,这转到她手中没钱不说,前面的账面还得还上。

    鸢蝶端来茶点:“娘娘可是在为银子的事发愁?”

    黎婼将面前账本推开,仰面靠在椅背上:“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些个铺子赔本不说,位置也没个好的。

    索性留下南街的两间,其余地都发卖了去,留着没甚用处。”

    “只留两间?这会不会太少?”鸢蝶不懂这其中门道,听着只剩两间,这也太少了。

    黎婼坐直身体,纤细手指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本宫看过那些个铺子,太过偏僻。

    养着那些闲人,不如卖了,将资源整合打造城南的两间铺子,赢面更大些。”

    “娘娘,字圆是什么?整合是放在一起的意思吗?”

    黎婼捏着糕点的动作微顿,随后将剩余糕点囫囵吞下:“大抵是这个意思,这做生意当然是做的越大越好,但那是在每间铺子有盈余的情况。

    若是每间铺子都在亏损,不尽快扭转局面,只会连最后本钱都耗进去。”

    鸢蝶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自家主子:“娘娘竟还有经商的本事!”

    黎婼有些好笑的揉着她发顶:“不过略知些皮毛,算不得本事。

    这些账平了之后,做脂粉生意约莫还需要一百两银子。

    本宫还有多少私房?”

    说起这个鸢蝶可比黎婼还要清楚:“娘娘,只、只剩……”

    “剩多少?”

    “十三两四钱银子。”

    黎婼微微皱眉,只有这点?她之前从萧衡那赢了五十多两银子竟然用的这么快。

    黎婼神情有些凝重,她第一想法便是向萧衡借些。

    她并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萧衡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协议结婚还得有报酬呢,更何况栖鸾院原本就应该有月俸。

    其次,她向旁人借银子,若是传出去,丢得可是太子殿下的脸。

    黎婼再三考虑后,觉得这是个稳妥的法子。

    不过——

    “鸢蝶,你说本宫向殿下借银子,他会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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