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苏贵妃身边那个叫喻莹的侍女悄然离开,若不是黎婼一直暗中观察着,只怕根本注意不到。

    黎婼连忙扯了扯萧衡的袖子,可侧首看去时,萧衡双颊酡红,眼神也不甚清明,似是喝多了的样子。

    黎婼扯着萧衡袖子的手微僵,不敢相信萧衡会在如此重要的宫宴上喝醉?

    萧衡似是看了黎婼一眼,随后身形微晃起身,向皇上告罪后便由德海扶离开宴席。

    好在皇上的注意都放在一直远在边疆难得回来的二皇子身上,没有为难萧衡。

    黎婼自当是跟上去,可是还未起身便被苏贵妃叫住,一时无法离开。

    不远处一身华服的黎娆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纤细手指狠狠揉搓着帕子,在无人注意时悄悄离开。

    黎正晋正与同僚喝酒,并未注意她的举动。

    德海扶着萧衡正往一处亭子走去,萧衡此时像是没了意识一般,完全靠在德海肩上,忽然德海后脑一痛便晕了过去,萧衡也随着倒下。

    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目光无神的小太监。

    另一边喻莹正吩咐一个小宫人将一个麻袋似的东西送进一间房中,喻莹朝左右看了几眼才将门关上。

    四周没有任何巡卫,显然是早有准备。

    屋内借着外面的月色,小宫人将身后背的袋子放下,一张美艳的脸露了出来,正是之前因身子不适提前离席的胡贵人。

    而那小宫人虽穿着一身宫裙,却是一张男人脸,无神的目光与打晕德海的小太监如出一辙。

    喻莹看着胡贵人那张脸,冷笑:“贵人下去之后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薄,承不了这天大的福分。”

    正说着,门被悄声打开,正是那个眼中无神的小太监。

    喻莹冷声吩咐:“将他们衣物扯乱,扔到床上。”

    不消片刻,小太监与小宫人便按照喻莹的吩咐将事情办妥。

    喻莹小心地关上门,看了一眼四周才放心离开。

    而那个小宫人与小太监,在出了房门后便没了踪影。

    待喻莹离开后,暗处缓缓走出一女子,眼中盛满疯狂,悄然进了那间房内。

    宴席上,黎婼还在同苏贵妃周旋,喻莹忽然出现,在苏贵妃身边耳语几句。

    黎婼隐隐觉得不安,苏贵妃一脸搞事情的样子,十有八九是陷害萧衡了。

    正当黎婼有些焦急时,便听敏贵妃说道:“皇上,太后前些日子命人送来了东西回来,说是要万寿节这日送给皇上。”

    “哦?母后她老人家一直留在宁云寺祈福,朕知道,母后也一直念着朕。”皇上说着便有些黯然。

    大臣们纷纷劝慰皇上,说皇上与太后母子连心……

    黎婼却暗中观察着苏贵妃,见她愈发张扬的模样,心中的担忧就更重一分。

    眼下凌侍卫并不在身边,德海公公与萧衡一同没了踪影,只怕是苏贵妃计谋已然得逞。

    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在众大臣的劝慰下,皇上便带着一众人前去一览太后娘娘命人送来的寿礼。

    黎婼身为太子妃,自然也是要一同前往,匆忙中黎婼让鸢蝶去寻凌侍卫,将事情告知与他。

    萧衡虽说这些年在外人眼中身子骨不好,可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势力。

    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总是要留得青山在。

    除了一些重要大臣外,还有一些身份极高的宗室一同伴驾前往。

    只是刚走到那宫院中,便听一声惊呼,众人脸上纷纷变了神色。

    不用皇上开口,便没有一人敢在向前一步。

    只有苏贵妃好像没看见皇上难看脸色一般:“这是出了什么事?”

    太后送的寿礼是由敏贵妃负责,这话自然也是在问敏贵妃。

    一向冷着脸的二皇子,此时神色也十分难看。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儿,相反的,自小活在宫中的他,再清楚不过,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黎婼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宫中阴私来来回回就那些,虽然老套,可架不住好用。

    里面定然是萧衡和某个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便是这神秘女子,黎婼也能大致猜到是谁。

    胡贵人,皇上的新宠,还怀着龙种。

    萧衡与一般女子有染,顶多也只是被皇上训斥,微微惩罚也就过去了。旁人也不过说一句,太子风流。

    可若是换成皇上的人,尤其是皇上正当宠的人,这若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存?

    不得不说苏贵妃这一手真是一石三鸟,就算皇上怀疑她,可这么多大臣和宗室看着,萧衡与胡贵人也势必要被定罪。

    黎婼额间青筋突起,咬肌绷紧,攥紧的拳头指甲在手心中掐出血痕,忽然手上一暖,她倏地一怔,皮肤上微烫让她倏地侧首看去,萧衡!

    “萧——”黎婼顾不得其它,差点直呼萧衡。

    萧衡轻轻摇头,示意她莫要说话。

    黎婼站得位置在外侧偏后,所有人目光都盯着前面,并未注意多出的一个人,更何况萧衡也有意隐藏自己。

    既然不是萧衡,黎婼一颗心又放了回去,浑然没发现,此时她的手还被萧衡握着。

    站在远处的德海瞧见这一幕摇头轻叹,殿下原本计划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在出现,可是见太子妃娘娘神色紧张的样子就变了计划。

    “殿下真的变了,只希望娘娘不会辜负殿下。”

    凌侍卫不解,木着一张脸:“殿下哪里变了?”

    德海斜视一眼,瞧见被他背在肩上的鸢蝶,轻叹:“等你哪天不将人直接打晕就知道殿下哪里变了。”

    凌侍卫一头雾水,不懂这与打晕鸢蝶有何关系。

    既然萧衡出现在这里,那房里的是谁?

    若只是胡贵人一人在房中,那宫人为何会惊呼?

    这时房内忽然传出一道男子的声音,有些模糊,隐约是说‘你怎么在这儿?’。

    黎婼侧首看向萧衡,倾身靠近:“殿下,里面是谁?”

    黎婼虽是身姿高挑修长,可在萧衡的身高面前也只到萧衡颈间,因此她踮起脚说话时温热气息洒在他耳根处,萧衡忽然有些不自在。

    黎婼没有等到萧衡的答复,里面竟然吵闹了起来,显然除了男子以外,还有一名女子。

    站着的大臣、宗室们有些似乎是想起太子提前离席,脸上神色有些难看。

    若真是这等皇家密事,他们知道越多越危险。

    苏贵妃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吵闹,面露嘲讽。

    皇上沉着脸吩咐宫人将里面的人叫出来,只是话音刚落,里面的人便拉拉扯扯地向外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正呵斥着宫人:“大惊小叫什么,一群狗奴——”转眼便瞧见外面站着的一众人,以及身着明黄龙袍的皇上。

    “父、父皇……”三皇子顿时没了之前嚣张气焰。

    宣清殿内,皇上坐在上首,下面跪着三皇子与那女子。

    这事与太子没有一点干系,可这毕竟皇室之事,更何况这事与太子岳家有关,所以萧衡与黎婼此时也在宣清殿。

    黎婼瞧着衣衫不整的黎娆,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

    之前萧衡说‘帮’黎娆一把,定然不是随口一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阴沉着脸,浑厚的嗓音像是寒冰一般。

    三皇子:“父皇明察,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儿臣只是多喝了几杯酒,醒来就在那房中了,定是有人陷害儿臣。”

    黎婼微微一怔,这一幕真是眼熟,这不是她刚穿来时的情形?只不过主角换了一人,三皇子却是没换。

    偏偏都是黎家人。

    这一次黎正晋也在,跪在一旁肩膀微颤着,显然是在害怕。

    虽说靖安侯府到了黎正晋手中已然没落了,可终归还是个侯爷。

    更何况大女儿还是太子妃,即便皇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当时一众大臣和宗室看着,总要给个交代。

    苏贵妃自从见三皇子从房中出来,便一直浑浑噩噩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里面。

    想起自己一手安排的计划,脸色都白了,万幸与三皇子一同走出来的是黎娆。

    即便现在站在宣清殿内,苏贵妃的脸色也只是好转一些。

    “有人陷害你?她一个小女子陷害你?”皇上怒而拍桌,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饶是此事与黎婼无关,可在面对久居上位者的一位帝王怒火,黎婼还是连呼吸都放轻了。

    三皇子虽是醒了酒,可依旧昏沉,被皇上这般怒火质问,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苏贵妃见儿子这般神情,强打着精神道:“皇上,许是皇儿与黎二小姐是无心之过,罚他们禁闭一段时日——”

    “你在教朕做事?”皇上一双染着寒意的眼睛幽深地看着苏贵妃。

    苏贵妃神情微怔,随即跪下:“臣妾不敢,求皇上恕罪。”

    皇上看向跪在黎正晋:“黎爱卿怎么看?”

    黎正晋颤颤巍巍抬头:“回皇上,臣承祖上荫庇在朝为官,却教女无方,今日竟做出此等丑事,小女应余生长伴青灯古佛。”

    一直安静跪着的黎娆闻言,肩头一颤,没有去看黎正晋而是看向苏贵妃及她身后的喻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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